归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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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珊】国主和我,但比武招亲


丁五味风风火火闯进来的时候,礼部尚书刚应承下国主旨意正要告退。殿门外窸窣动静引得司马玉龙眉头微蹙,直至听清了是丁五味声音,他这才出声示意:“让他进来吧。”


有了国主令旨侍卫自是不敢阻拦,抬手作势请人入内。

 

丁五味进来瞧见司马玉龙端坐于案牍前提笔写写画画心里便忍不住替他着急,大口喘着粗气道:“我说国主徒弟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坐得住啊?”

 

司马玉龙泰然自若落下最后一笔,目光扫视一眼并无不妥之处,这才施施然将摊于案牍上的明黄帛书收拢转身递交于贴身近侍赵新。

 

“何事引得五味你如此惊慌?”

 

“我惊慌?我倒是不惊慌,就怕到时候你惊慌。”丁五味双手抚住胸口作出一副心急模样,朝人挤眉弄眼道。

 

司马玉龙直觉他话里有话,顿下端着茶盏的动作,眼神直勾勾盯着堂下之人。

 

见此时殿内气氛有些不对劲,礼部尚书极为识趣地赶紧俯身退却。

 

现下已无外人,司马玉龙开口询问道:“说吧,到底何事?”

 

丁五味一拍大腿疾声道:“徒弟,你知不知道,珊珊人这会儿正在我‘丁太医之家’府门外大摆擂台比武招亲!”

 

闻声,司马玉龙顷刻间敛去面上神情,平素里挂着笑意的一张脸骤然变得有些骇人。


 

“珊珊她放出话:只要是能在擂台上胜过她的人,无论是王亲贵族亦或江湖白衣,她都愿以身相许.........”

 

未等丁五味话音落尽,司马玉龙猛地起身,眨眼功夫便消失于丁五味的视线内。

 

丁五味见状赶紧倒腾着小碎步追出去,朗声呼道:“诶!国主徒弟你等我一起啊!”

 

 

 

司马玉龙赶到的时候,丁府门前搭建的擂台已是被围得水泄不通,乌泱泱的一大片激得他眉心一跳。

 

“哎呀,挤什么挤。排队排队排好队,要上台参加比试的往右边排,看热闹的侧身让一让啊.......”

人群拥挤,被堵在外围的司马玉龙是半点也无法挪动。

 

他竭力往里侧挤的动静引得旁侧一路人甲的注目,路人甲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朝他微微摇头示意,飞速眨眼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而此时的司马玉龙注意力全然在擂台一端那抹黄衫倩影身上,他极为不耐地试图从路人甲手中挣脱。

 

路人甲却是铁了心的要拦住他去“送死”,他微微偏首靠近司马玉龙耳边用只有他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量劝道:“兄台啊,看你仪表堂堂的,我属实是不忍心眼睁睁瞧着你去送死啊,听兄弟我一句劝,莫要上台了。”

 

司马玉龙却是连眼神都未分给身侧的路人甲,对于他的劝告更是充耳不闻,竭力欲挤上擂台。

 

“兄台兄台,你可听我一声劝吧!”路人甲紧紧拽住他的胳膊不肯松手,他实在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自找麻烦,“擂台上那位白家姑娘确实美貌无双,只是兄台你可知那位姑娘的身份?”

 

司马玉龙心思不在他身上,极为敷衍应了声“嗯。”

 

路人甲不顾他的回答,自顾自说道:“那位白家姑娘是已故驻守边疆的白武白将军之女,将门之后啊,且不说她身份尊贵,就是以其性情又哪里是我等之辈可与之相配的?”


“我知......”司马玉龙刚落了个话音便被路人甲急声截断他的话,“你知什么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二人说话间,一青年飞身跃上擂台,面朝白珊珊抱拳施礼道:“在下遥遥见之姑娘,甚为心折,还请姑娘不吝赐教,全我心意。”

 

白珊珊目光扫视台下一圈,堪堪捕捉到掩于人群中的司马玉龙。白珊珊一瞬愣神,木讷地盯着他,只见那人立于人群中,周身皆是不染凡尘的矜贵。

她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挣扎着从他灼灼目光逃离,强忍情绪将视线转移到面前青年身上。

 

“珊......”

 

“三什么三?”路人甲还在喋喋不休,“二我还没说完呢!”

提及此处,路人甲刻意压低了声腔道:“其二就是这白家姑娘可是国主的人。”

 

乍然听见这话,司马玉龙瞪圆了双眼,不由地分神看向身侧之人,“你说什么?”

 

“兄弟你放眼看过去,虽说此时擂台下人潮拥挤,可你再仔细瞧一瞧,又有多少人真的敢上台与白姑娘比试呢?你以为是这些人不敢上台与之较量武艺吗?”

 

司马玉龙凝着他的眼不言不语,只听他徐徐道来。

 

“因为京中之人皆知,我们的国君这些年游巡天下,有一位红颜知己陪王伴驾。明面上是随扈之名,实则为君王心尖儿人。你说,又有何人胆敢与国君相争呢?”

路人甲扫了一眼擂台之上情景,续道:“我可听说,国主有意册封这位白姑娘为后。许是近日里这二位尊驾私下拌了两句嘴,所以才有了今儿个这么一出。白姑娘比武招亲,意在国君罢了。我们这些人还是得有些自知之明,兄台又何必去凑这个热闹呢?”

 

司马玉龙斜额睨了他一眼,道:“那你又是如何得知其中内情的?”

 

“我?我家表亲正巧在礼部任官,听说旨意已经拟定,只余礼数细枝末节尚未商榷。现下京中已然传遍,国主立后之期不远。所以你瞧瞧,虽说这擂台外人潮汹涌,可实际上大多数都只是来凑个热闹,也是想亲眼目睹这未来国母的风采,不会有人真的不长眼上台自取其辱的。”

 

司马玉龙朝擂台正奋力应战的青年抬了眼,声腔落得凛然:“他。”

 

路人甲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啧啧作叹,“这人也忒没眼力见儿了,我瞧着以他的身手怕是在白姑娘手上过不了十招吧,八.....九......”

 

擂台上的白珊珊既然已经知晓司马玉龙此时人就在擂台下,她便免不了分心,目光直往台下瞄。有心试探也好,无意轻敌也罢,白珊珊一个晃神间竟让那青年勘破她招数破绽,一个劈掌伴疾风而来,咄咄相逼的招数让她避无可避。

 

 

眼瞧着白珊珊逐渐乱了心神,司马玉龙不再与路人甲纠缠,随即旋身上台,侧身猛地朝那进攻的青年一记肘击。青年右肩受他一肘,疼得人眼泪汪汪,下意识退步。

 

“你输了。”

司马玉龙虚眯了眼斜视青年,面上神情极为不虞。

 

青年还欲挣扎,“白姑娘,在下是真的对姑娘一见钟情,我.......”

 

闻声不等白珊珊司马玉龙二人应话,擂台下已是哄笑,众人七嘴八舌,道:“快下来吧,还嫌不够丢脸吗?”“这人可真是没有眼力见”

.......



白珊珊抬掌请人下台,不愿再多言一语。

 

青年面上挂不住,灰溜溜遁入人群。

 

 

 

丁五味气喘吁吁赶到的时候,只见白珊珊与司马玉龙各站擂台一端,目视对方不发一语。


路人甲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擂台上的人竟是刚刚还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人,他一拍脑门,痛心疾首喃喃自语:“哎!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不听劝呢!这小伙子路走窄了啊!”


 擂台上,司马玉龙朝白珊珊笑得和煦亲切,态度与适才迥然不同,他软了话腔唤她:“珊珊......”

 

“既然天佑哥已应邀上台比武,那就请你全力以赴。如若输给我......”白珊珊顿下话头,后面的话不必再说。

 

说罢,白珊珊挥掌迎上。

 

然而,司马玉龙却是只避不攻,有意相让。

 

白珊珊瞧他并无应战的打算,随即扬声道:“今日既是我比武招亲,那便是擂台之上定姻亲。若是天佑哥无意,还请莫要上台戏耍我。”

 

“珊珊,你知我非是戏耍你......”

 

“那便请天佑哥竭尽全力。”

 

这下倒是司马玉龙犯了难,若是一举胜她倒也不难,只是比武过招难免伤及皮肉,司马玉龙实不忍伤着她;若是想输给她也算简单,然此时众目睽睽之下,比武招亲,如若是输了往后又如何娶她?

 


 

司马玉龙一招一式落得极富技巧性,既不会伤及她又不至于明面上让自己落了下风。司马玉龙瞻前顾后畏手畏脚,十来招走下来,二人难分胜负。

 

突然,司马玉龙将白珊珊一把勾入怀中,骨节匀称的一双手禁锢住她的腰身,他贴着人后背吐了绵软话音:“珊珊啊,若是你执意在擂台上择婿,那我自是奉陪。”

 

从他胸膛传出来的灼热温度烧得白珊珊耳尖通红,他的一番话轻巧落在白珊珊心坎上,激得人心窝又酸又胀。

 

司马玉龙双手搭在她臂膀处强硬地将人掰过来面朝自己,温热的指尖点了点她眉心,“不闹了好不好?”

 

白珊珊抿着唇不肯应声,却被他目光稳稳当当圈住,无处逃匿。

 

好半晌,白珊珊才想起此时还在擂台上,台下看客皆是被二人行径惊得瞪大了双眼。

路人甲拍着胸口缓了口气,这可是吃了个大瓜!

 

白珊珊贴着他的胸膛,彼此间呼吸的热息交错缠绕。众目睽睽之下,她伸手抵住司马玉龙的肩头,竭力撤出一步距离。

白珊珊清了清嗓子,故作认真道:“天佑哥现在是输给我了吗?”

 

 

司马玉龙隐隐含笑道:“显然,并未。”

 

“那可是我输给了你?”白珊珊追问道

 

司马玉龙上前一步,将她的双手拢在自己掌心里轻轻摩挲着,一字一顿落得轻柔又郑重:“非也。”

 

迎着白珊珊的目光,司马玉龙道:“势均力敌,平局。”

 

爱无输赢,势均力敌。

 

 

 

 

后记:

话说那日台下路人甲乙丙皆是忍不住啧啧赞叹,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子居然撬动了国主墙角?

《国主和我,但……》系列会出四篇,贯穿十二月。

目前计划是十二月出三篇万字独立短篇,加上国主和我系列四篇,还有一篇点梗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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